我提了分手

今天是我們交往第2年3個月又22天,星期三,天氣變得很冷,傍晚還下起大雨,真不像台中,我提了分手,對,這次是我,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,或許這念頭醞釀已久。

在星期一的早上,我腦袋昏沈地前往台灣銀行辦事,現場水泄不通,抽了號碼牌後還要等好久,決定先走去附近的郵局、國泰跟土銀刷簿子,天氣很好,但我的心情不知為何不美麗,那裡有著我們一同去過的市政廳,是吧?雖然我那天應該是沒有注意到的,妳以前好常跟我說各種歷史古蹟的故事,我們一起走過好多好多景點,但我現在卻想不起來⋯⋯不透過相片回憶,就想不起我們一起經歷過的事,為什麼呢?我不夠在乎妳嗎?我記憶力都拿來做什麼了呢?所以我決定要把這一切記錄下來,以免我失智,連自己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。

就在等待著台銀叫號的時候,我一時間不知腦袋中在轉著什麼念頭,打了電話給妳,一開頭就是幹麻,語氣貌似很忙碌,我忘記我瞎扯了什麼了,就把分手的念頭,從嘴巴裡流瀉出來了。因為不想再拖著妳、因為好累、因為覺得我們沒有結果、因為我又害怕又懦弱,這麼多的因為,會不會也許只來自於我不愛了,或不夠愛妳?

但話說出口馬上就後悔了,妳想當然爾很生氣、很無奈,因為近日的爭吵讓很多問題都一一浮現,我們最近對話內容盡是對對方的不滿,主因是我,我的沈淪讓妳無奈,妳的不耐讓我心寒,我們的脾氣跟口氣都越來越糟,糟到我想逃,是嗎?但我逃不開。

新沒說:理智上想分開,情感上想繼續。說得真好,雖然我也搞不清楚,或許是理智上該繼續,情感上認為無法分開,也未可知。

謝謝新沒今天中午打來,想要關心我的近況。謝謝指揉今天傍晚打來,也是想要問我好不好,後來還在我跟毆講話時,一直一直打來,結果我完全不知道,安卓的賴的插撥設計是想讓我沒朋友ㄇ(笑)謝謝毆聽我講話講了兩個小時,有好多好多應該跟妳說的話,我都說給她聽了,問她我是不是變得比較搞味,她說對,因為我的情感出口、分享對象很少,從前都是妳,我們一直都不算是有共同話題的對吧?交往初期,什麼話都甜如蜜、都想聽,怎麼會到後來就什麼都不想了呢?在日本期間,我們的話題也總是不投機,妳講妳的研究所生活、我講我的日本生活,沒交集的遠距離戀愛,妳總是氣我有許多活動,也氣我總是會在講電話時睡著,我承認我似乎總是有空時才會想到妳,有時候甚至覺得妳很無聊,跟妳講什麼妳都不懂,妳也認為跟我說什麼我也都不懂,我們的溝通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大的問題?

究竟是誰的問題呢?是我?是妳?這些重要嗎?分手這兩字總是在我們交往後,數次被拿出來當作威脅的工具,而我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挽回,每次挽回我都好難過、百口莫辯,吵得不外乎是那些,很久很久或許一開始就存在的問題。

為什麼會一直重複?是因為我們沒有一起成長嗎?我們都有成長,只是都很緩慢,而且畢竟生命歷程不同,所以能夠產生共鳴的點不夠?但關係是否正因為差異而美?能夠欣賞彼此生命歷程中的美麗與傷痕,包容,這兩次寫得輕巧,卻很難很難達到。

最奇怪的是,我寧可在這邊打這些文字,以為療傷,卻不願意跟妳談,因為不想再從妳嘴裡聽到傷人刺耳的話語,也害怕妳不會回應,孬,不願意承接自己種下的後果。

我們究竟會怎麼樣呢?已成定局?尚未可知?想哭卻哭不出來,原來是這種感覺。

揉說: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,沒有人可以懂。沒錯,我隔天跟凰婷見面,她也只是大概問過我和她怎麼了,而我表現地雲淡風輕,其實心裡還是酸酸的,再過一陣子就可以痊癒了對吧?雖然不管到幾歲,分手都會是件令人神傷的事。

我揮一揮衣袖,不帶走一片雲彩。這年頭文人還有飯吃嗎?我相信妳會有,但我不相信我有,所以我不想拖累妳,雖然大家都說為什麼不想想會妳可能也會拖累我?但感情談到會說出拖累兩字,就已是盡頭了是吧。

妳跟我短時間內都不可能真的好好的,謝謝妳對我這兩年來的付出,將來有空,我想我會寫一封信給妳,信中會再認真地感謝妳這兩年多來的陪伴,真的,謝謝妳喜歡上我、與我相戀。

我的沒自信、不勇敢、惰性、拖拉,全部都被妳看得透徹,而妳也三番兩次緊咬著這些點不放,或許我們打從一開始就是不適合的,只是都想要再更努力更努力,卻也無法了,已經緊繃了,妳改變不了妳的壞脾氣,我改變不了我的任性,我們終究無法改變對方的,愛是要一起成長的對吧?而我卻只看見自己一直在沈淪,我們沒有一起前進,再走下去也看不見盡頭,當然這一切都是我在自己的世界裡所看到的東西,認為我們不能夠再這樣下去了,但當初先提出分手二字的人一直都是妳,承認吧,我們都很累,妳不願意溝通,我們都不願意改變,放手會是這段感情最好的選擇,是吧?

最後,還是謝謝妳,毓哲,26歲跟以後,我們都要好好的過,然後邁向更好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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